本文首发晋江
作者:NINA耶      更新:2022-01-17 10:34      字数:5399
  胡梅尔斯和加迪尔一路往北漂流到了陌生的城市里来,两人瑟瑟发抖地跟着众人一起,被工作人员塞进了一个火车站附近的酒店里。
  再迟一点大概就要被大雪堵在火车站里过夜了,这样总还好些。德国火车站环绕的街区都是红灯区,这里显然也并不例外,两人对着房间内唯一的一张紫红色大床面面相觑,然后听到了楼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和隔壁隐隐约约的尖叫。
  除去这一切,房子竟然还算是不错,暖气开得很足,洗手间也宽敞洁净,墙上还挂着个宽大漂亮的液晶电视。
  胡梅尔斯难以控制自己尴尬地红了脸。看着加迪尔好像还挺淡定地接受了现状,乖乖地走过去坐到床边,询问他要选哪边。
  平时在俱乐部里,就只有他不会跟着格策乱喊什么老婆这类的荤话,因为他其实一直都把对方当成一个可爱的朋友,一个弟弟,仅此而已。今天在汽车上发生的事情未免有些太尴尬了,让他有点绷不住,此时下意识地就想要逃避:
  “我睡地板也行的。”
  “……对不起,马茨,我做错了什么吗,让你不高兴到宁愿去睡地板也……”
  加迪尔委屈又迷茫地抿起了嘴巴,胡梅尔斯当场举起了双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在胡言乱语,好吧?你先选,我随便哪边都行。”
  加迪尔于是选了靠里面的位置——外面显然更方便点,他无私地留给了对方。决定好怎么睡之后,两人开始轮流洗澡,把被大雪弄湿的衣服放到暖气片上烘烤,至于内衣倒是没办法,就只能凑合着办了。
  洗完澡后变得干燥又芬芳的胡梅尔斯显然非常嫌弃自己脏兮兮臭烘烘的衣服,完全拒绝再套上它们,裹着浴袍去洗完了衣服就也放到了暖气片上,祈祷在明早前就能烘干。
  加迪尔也裹着浴袍安静地躺在床上,正和格策打电话说着什么,因为大雪的缘故信号也不太好,断断续续的让人为难,他们通话了几次,才勉强解释清了现在的情况。
  胡梅尔斯一边装作收拾东西一边偷偷去看他,虽然一起出门比赛的时候球队也经常订大床房,但是那时候加迪尔总是穿着自己的棉质长袖长裤睡衣,很符合性格的保守和乖巧,就从来不会让人感到违和。
  但他现在这个样子,胡梅尔斯便会觉得很违和。他看着加迪尔的腿从浴袍下摆的分叉中伸出来然后搭在一起,肤色在诡异紫红色床品的衬托下简直好看得令人发指,还有脚踝舒展着,从脚尖到膝盖的线条太过优美,让人觉得这不是该在加迪尔身上出现的事情。
  加迪尔当然是很好看的,所有人都明白,只是,只是……他的好看就像是天使样的好看,教堂前雕刻的天使们拥有那么美丽的赤果身体,可谁也不会想着让天使穿着浴袍躺在床上吧,那也太怪了。
  胡梅尔斯脑子乱乱的,挥之不去的尴尬感让他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自然地躺到床上去。于是他灵机一动,一边拿起遥控器开电视,一边往床边走去,很热情地和加迪尔说:
  “我们可以一起看电视,今晚有——”
  事实证明,他这一天的灵机一动都有点过于笨蛋和悲惨。
  “啊!嗯啊!ya!再用力——”
  极富冲击感的呻|吟和尖叫声响起,完全压过了胡梅尔斯的声音,加迪尔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电视,然后像是触电般移开了视线,凝固到了打开电视、现在正尴尬地抬着腿试图迈到床上来的胡梅尔斯身上:……
  两人像做雕塑一样,沉默地听了几秒钟电视里激|情澎湃的声音,余光里能感受到一大片上下晃动的肉色,然后胡梅尔斯像拿着烫手山芋一般一把死死按掉了电视机,然后崩溃地自暴自弃躺到了床上来了。
  一米九几的高大后卫沮丧得像个小虾米一样把自己蜷了起来,发出委屈的声音,卷卷的黑发散落在枕头上,也不去碰被子,看得加迪尔一阵好笑。
  “怎么啦?马茨?先盖着被子好吗?你看,我特意等你来了一起分。”
  加迪尔用手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帮忙把松软的被子抓起,然后温柔地抖落在胡梅尔斯的身上。对方还是没有反应,紧紧地缩在床边,给加迪尔留下了一米八的空当,让他好生无奈,只好轻轻伸出手指头来戳了戳胡梅尔斯的后颈。
  “马茨——”
  “这是我过过倒数第二糟糕的生日,能比它更烂的只有17岁那个,我从慕尼黑搬到了多特蒙德,我爸和我妈为此在屋里打架。对不起,加迪尔。” 胡梅尔斯闷闷地说:“我是说,我也太逊了吧,天啊,真不敢相信我是怎么想出这个坏主意的,大冬天,出门做什么该死的火车,笨蛋房子,该死的公交,该死的一切,该死的电视,艹——对不起,我不该在你面前说脏话……”
  “没关系的,马茨,别这么想。其实,其实我觉得还挺好玩的……”
  胡梅尔斯一怔,翻过身来看加迪尔,后者已经趴到了床上,难得有点幼稚和高兴地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和朋友一起做火车出门玩,就像,就像是个探险一样。勇者加迪尔和勇者马茨出门了,一路挑战,然后路遇大风雪被困在小酒馆里……”
  胡梅尔斯忍不住笑了一声:“什么嘛,这故事也太老套了,也不精彩,我们俩甚至没有公主要去救。”
  “勇者加迪尔说自己不想救公主,他只想陪勇者马茨过生日。”
  加迪尔笑着轻轻说,在胡梅尔斯瞪大的眼睛里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他额前的卷发。
  “真的,这么说有些太自私了,我知道你想要一个温暖的、干燥的、很多人还有蛋糕和礼物的生日,但是我觉得现在这样真好,好高兴。我们还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做什么,现在这样出来玩,就觉得非常特别。生日快乐,马茨。”
  加迪尔有些不好意思,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枕头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坦白讲“我好高兴”的人,胡梅尔斯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心头猛烈跳动了起来,害羞和喜悦支配着他的心灵,让他都绷不住平时那副酷酷的、很帅很成熟的大哥哥形象了,傻乎乎地伸出手来弄乱加迪尔的头发:
  “什,什么笨蛋话嘛,太肉麻了,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头发会打结,不行……”
  两人嬉皮笑脸地玩了一会儿,气氛彻底松弛了下来,终于能好好地躺在床上缩进一个大被子里,继续乱七八糟地聊天。不得不说这个床虽然呈现诡异的紫红色,但是睡起来真的很舒服。胡梅尔斯双手交叠枕在脑袋后面,给加迪尔回忆了自己历年来经历过的生日,当然也包括他刚刚提了一嘴的“最糟糕”的那一个。
  “不仅我的父母在吵架,连我的女朋友也不欢而散走掉了,你知道那多糟糕吗?初恋女友,前一天她还为了给我生日礼物,在房间里陪我做了,第二天就——艹,加迪尔,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讲这种话题。”
  胡梅尔斯懊恼地捂住了嘴,加迪尔不解地说:“为什么?我只是信教,不会因为你和女朋友的性生活就把你绑到木架上烧掉的,马茨……”
  “天啊,加迪尔,你不能就这么说出来,天啊!”
  这可太一针见血了,胡梅尔斯伸手抽出一只手来挡住自己的眼睛,笑得停不下来。又尴尬又搞笑的感觉支配着他,他开始反思自己干嘛和加迪尔较真,对方根本就是在某些方面异常坦诚,明明自己是个小处|男却整天能坦坦荡荡说性就说的人。
  他忍不住有点想逗加迪尔玩,就故意就着刚刚的姿势捂着脸说:“才不是的,小处|男体会不了我的心情,呜呜呜……”
  热心好友加迪尔果然着急了。
  “别这样呀,马茨。”他真挚又苦恼地去轻轻拉胡梅尔斯的手,用柔软的声音说道:“我会好好听,不乱讲话的。”
  他意思明明是让胡梅尔斯讲生日发生的事情,坏心眼后卫却故意曲解道:“什么,你还要听我和女朋友是怎么做的?你是披着纯洁壳子的小恶魔吗加迪尔?(加迪尔:我没有!)我——哎呦,我错了。”
  胡梅尔斯一扭头看见加迪尔可怜巴巴又表达愤怒地把自己背身转过去了,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口嗨行为,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加迪尔闷闷地说:“加迪尔是小恶魔,不敢和勇者说话了。”
  “救命,别生气啊,甜心。”
  胡梅尔斯笑得让加迪尔感觉床都快开始震了,他从后面贴了过来,温柔地拥抱了加迪尔一下——
  “开玩笑的,真的开玩笑的。谁让你这么不经逗,你要是不害羞,我就不开这种玩笑了。”
  反过来被对方倒打一耙的加迪尔脾气再好都忍不住有点生气了,他带着恼怒的视线转了过来,结果正中胡梅尔斯下怀,被对方一把扯住了脸颊,毫不留情地揉捏了一番——
  “马茨!唔,咕嘟……”
  加迪尔艰难地扑腾了两下也没能拯救出自己,反而只是把衣服弄散了,毕竟这只是个系腰带的睡袍,不该指望它能有多坚固。
  温热的肌肤贴到一起时,胡梅尔斯像是触电般松开了自己的手,直接往后面猛地一缩,差点没背对着掉下床,把加迪尔给吓了一大跳。
  “你到底怎么了呀,马茨?”
  还以为自己恢复了正常可以和朋友嬉笑打闹的胡梅尔斯:……
  肌肤相贴像是什么奇怪的开关似的,他又开始看加迪尔哪哪都不对劲了,更糟糕的是之前在车上的记忆突然又涌进了脑海,还有刚刚加迪尔的腿和脚。
  他不得不开始严肃地直面自己的欲望,并反思是不是因为憋太久了——他现在的女友在慕尼黑,而他自己却在多特,两人预备圣诞节见面,上一次相聚还是夏休期的末尾。
  也许三个多月的时间对于我这种小年轻来说还是太过分了,俗话说得好,男人憋久了连xx都会觉得眉清目秀,而我只是看加迪尔很漂亮,这有什么问题?完全没有问题。
  胡梅尔斯并没有很害羞地想。
  他连声说着抱歉,把加迪尔又塞回了被子里,自己也躺好,然后开始试图想一些可以让人平心静气的事情,努力了一会儿后,发现完美失败了。
  加迪尔也太香了吧!
  太香了吧!
  他们不是用的同一套酒店自带的洗护产品吗?为什么会这样?
  胡梅尔斯僵直了身体,感觉自己正变得越来越热,他不想吵到加迪尔睡觉,也不好意思不耐烦地翻来翻去,就只好努力地伸出自己的手脚散热。
  和他完全相反的是加迪尔,当他的身体预备好快要睡觉的时候,体温流失的感觉变得异常明显,加迪尔在困倦的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自己手脚冰凉,血管一缩一缩,非常难受。
  他旁边就是个散发高热量的家伙,但是他又不能就这么贴上去,只好努力地蜷紧自己来保持温度,又小心翼翼地往中间靠了靠,试图以此来吸收一点点对方的温度。
  一个努力伸胳膊伸腿,一个努力把自己团成球,两人这么搞的后果就是在大半夜的时候,胡梅尔斯迷迷瞪瞪地醒来想上厕所,然后震撼直男一百年地发现自己正前胸贴着对方后背地把加迪尔紧紧抱在怀里,脸架在对方的颈窝中,鼻尖氤氲的全是加迪尔身上的香味,不再是浮于表面的头发的味道,而是那种仿佛从肌肤深处渗透出来的淡淡香气。
  他的手正紧紧揽着对方的腰,胡梅尔斯从来都不知道加迪尔这么瘦。
  但是更糟糕的是他们下面也紧紧贴在一起,胡梅尔斯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大概不是想上厕所,而是依然依然非常想做点别的。
  “艹,我tm到底是米青虫上脑了,还是就是个绝世烂人,还是是个隐藏基佬?艹,太离谱,艹……”
  他一边在心里疯狂唾弃自己,一边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腕,试图把自己被加迪尔压住的一只手臂给拿出来。但是加迪尔好像睡得并不安稳,发出了浅浅的“嗯?”之后,就任性地抓住了快要逃跑的“热水袋”,难得霸道地贴住了它。
  一抽手不仅没能解救自己,反而看着加迪尔就这么一翻身然后面对面躺进了自己怀里,脸颊完全贴了过来,额头就贴在自己脖颈上的胡梅尔斯:……
  艹。
  他思来想去,觉得没有办法了,必须得就这么偷偷解决。
  动手前,他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加迪尔。
  睡得好香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加迪尔在睡梦中迷迷瞪瞪地觉得像是被人晃醒了,意识涣散地过了一会儿后,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醒了,而床也确实是在微微摇晃。
  他困到根本睁不开眼睛,也搞不清自己是头朝哪里人在做什么,只觉得浑身都动不了,陷入了温热的棉花中,而耳朵边传来了一阵阵低沉模糊的喘息。
  加迪尔很想开口问“马茨,你怎么啦”,也很想睁开眼睛,但他大概是被鬼压床了,所以一动都动不了,脖子僵硬极了,眼皮不管怎么掀都没有反应。困意和温暖让他的神志不断消散,加迪尔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是在醒着,还只是在梦里梦见自己醒着。
  一只滚烫有力的手好像握住了他的,加迪尔努力地想要动一动,于是指尖弹了弹,好像吓到了这只手,让它完完全全地僵硬住了,但过了一会儿发现没有然后之后,就变得更加火热了起来。
  加迪尔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了起来,不知道放到了哪里去——他实在是太困了,于是又忘记了一切。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非常正常的一切也让他感到了淡淡的迷茫,觉得自己大概确实是在做梦。胡梅尔斯在休息后好像也变得精神好多了,心情也好多了,高高兴兴地带上加迪尔一起回了多特蒙德,他们还补办了一个party,一切仿佛都非常正常。
  只是在晚上自己回家睡觉的时候,加迪尔举着自己纤长漂亮的右手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好像还是有哪里怪怪的,它像是比左手要更热似的,仿佛有什么温度还留在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  每章都很要排雷的水平(dbq)
  感谢在2021-09-09 02:21:24~2021-09-11 22:21: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濯洱 2个;豆子不要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魏暖钰cr7 2个;熬夜注意不要猝死、长乐未央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想恰 20瓶;永远一个人 6瓶;时耀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dd>